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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翻译的篇章意识（
2
）
篇章翻译常见问题及其对策
具体就段落组合而言，英、汉之间的确存在着很大差异。例如，汉语段落以“气”
（语
气）为先，逐一展开，语句组合灵活，不拘形态，行文布局往往依“气”
而行，
“气”终则
句止，段中各小句多呈竹节型平行铺开，
“形”散而“神”聚。而英语则是一种语法关系配
合制约严谨、
形态标记鲜明、
语义逻辑关系外显的语言，
它以
“形”
统
“义”
< br>，
行文布局
“形”
到则“意”到
，
“形”不全则“意”不明，段落展开必须逻辑层次分明、语法关系严谨，因
而它必须具备一套远比汉语完整精细得多的语法手段和规则。
翻译时若不明
这一点，
一味照
搬汉语的方式在英语中行文布局，将会使译文章
法大乱，溃不成文！
7.1
斤斤于字比句次，措辞生硬
主要表现为摆不脱原文字面的束缚
，
跟着原文亦步亦趋，
斤斤于分寸不失。
一句一句看，
似乎与原文相差无几，但就是读来别扭生硬，
“
翻译腔”十足，其结果往往是有字无篇，使
作者的本义和原文意义大打折扣：
例
1. Solitude is an
excellent laboratory in which to observe the
extent to which manners and
habits
are
conditioned
by
others.
My
table
manners
are
atrocious(
丑恶
)----
in
this
respect
I’ve
slipped back hundreds
of years in fact, I have no manners whatsoever. If
I feel like it, I eat with
my fingers,
or out of a can, or standing up---in other words,
whichever is easiest.
(1)
孤独是
一个很好的实验室，在其中观察礼貌和习惯受别人制约所达到的程度。我的
餐桌礼仪十分
恶劣——这方面我已倒退了数百年；
事实上我没有任何礼仪，
如
果我觉得喜欢，
我就用手指吃，或用罐头吃，或站着吃——换句话说，看那种吃法最容易
。
【
打不破字面的束缚，语气生硬】
）
(2)
孤
独是一块极好的试金石，利于观察一个人的举止和习惯在多大程度上受人制约。
我的吃相
实在不雅，这方面一下就倒退了几百年，实在是一点规矩也没有。只要觉得合适，
我可用
手抓着吃，直接拿着罐头吃，或是站着吃：反正怎么省事就怎么吃。
< br>【
深究字里行间内涵，语气较自然
】
例
2. We all seem to agree
that a college education is wonderful, and yet
strangely we worry
when we see families
investing so much in such supposedly essential
goods.
Maybe it’s time to
ask
a
question
that
seems
almost
sacrilegious(
亵渎神圣
):
is
all
this
investment
in
college
education really
worth it?
(1)
看起来我们都同意大学教育很美
好，但奇怪的是，当我们看到众多家庭对这一所谓
的必需品大量投资时，却又觉得担忧。
或许，
现在是提出这一亵渎神圣的问题的时候了
：
所
有这些用于大学教育的投资真的值得吗？
(2)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大学教育是美好的，但奇怪的是，看到这么
多家庭将大量资金
投入这一想当然的好事之中，却又令人担忧起来。或许，现在到了提出
这一问题的时候了，
尽管有些辱没斯文
/
大不敬：所有这些投入大学教育的资金真的值得吗？
例
3.
(
The tobacco lobbyists…would
already have to swallow a thick cloud of
concession…
to shell out
$$368 billion for the medical ravages of
smoking…)
Adding insult to the injury
was the
room-service crisis. The
chocolate torte and grilled chicken that tobacco-
company lobbyists had
arrayed for
themselves were getting nibbled away by the
attorneys general. “One more price to
pay,” sighed a tobacco ally.
(1)
往伤口上撒盐的是室内招待食品危机：烟草公司的说客们为自
己陈列的果子奶油大
蛋糕和烤鸡却被各州检查总长们蚕食掉了。
“又一笔付出的代价！
”某烟草联合会哀叹道。
【生硬，过分拘泥于原文语序和字面】
(2)
连会议招待品也打了水漂：会议厅摆放的果子奶油大蛋
糕和烤鸡，原本是烟草公司
的说客们为自己准备的，
不想也被各
州检查总长们一点一点吃个精光，
这无异往他们伤口上
又撒了一
把盐。
“又一笔多付的代价！
”某烟草联合会发出了哀叹。
【更明确、更合汉语事理顺序】
例
4
．
Now
that we have begun exploring in earnest, we are
getting glimpses of how huge the
questions
are,
and
how
far
being
answered.
It
is
not
so
bad
being
ignorant
if
you
are
totally
ignorant; the hard thing is knowing in
some detail the reality of
ignorance,
the worst spots and
here and there the
not-so-bad spots, but no true light at the end of
the tunnel nor even any tunnels
that
can yet be trusted.
(1)
既然我们
已经认真开始探索，我们就已瞥见问题多么巨大、答案多么遥远。如果你
完全无知，
这种无知还不坏，
困难的事情就是较为详尽地了解无知的现实，
最坏的地方和这
儿那儿不太坏的地方，但是既没有通道尽头真理的灯
光，甚至还没有可以信赖的通道。
【明显有逻辑缺失，语言生硬】
<
/p>
(2)
我们既已认真开始了探索，那么，就已窥见冰山一角，看到
问题数量之庞大、答案
寻求之遥远。
假若你完全无知，
这还不太难办，
难就难在要具体了解无知的现状
——
哪些是
最糟糕的，哪些是夹在其中又不太糟糕的
——
而这一切，却没有通道尽头灯光的正确指引，
甚至连可信赖的通道都没有。
【
准确
达意、通顺自然
】
例
5.
……，这一切都没有立下硬性
规矩，充其量由领导作一些“口头要求”罢了
(1) …, all these have no hard and rigid
rules but “
oral
instructions
” by the
leaders.
(2)…, all these
have no
well-defined
rules but some “
oral
instructions
” by the
leaders.
【到底用哪一个？】
英语
“
hard and fast rules /deed
restrictions/ inflexible and rigid
rules”
等这些表达，
都重在<
/p>
“
死板、僵化
”
，而这里所谓
“
硬性的
”
是针对后面
“
口头要求
”<
/p>
而言的，就是说，对前面提到的
这些问题，
都没有
“
界定明确的
”
或者说
“
制定清楚的
”
规矩
(well-defined restrictions /
well-made
rules)
。又是原文理解问题！
例
6. 30
岁，一个传说中很可怕的
年龄就要来了。他突然发现原来有些事情不可强求，
觉得小孩子似乎也没以前那么令人讨
厌了。
(1) The age of 30, a
terrible age in the legend is approaching him.
He suddenly finds that
something in life can not be enforced
and the children will no longer be loathsome.
(2)The age of 30, a terrible age on the
lips of young people, is approaching him. It will
hit
upon
him
that
something
in
life
can
not
be
enforced
and
the
children
will
no
longer
be
troublesome.
【哪一个译文更准确达意？】
7. 2
结构松散，表达过于口语化
主要表现
为译文（特别是汉译英）单句成串，结构散乱，语义层次不清，行文方式过分
口语化。要
知道，笔译和口译毕竟不是一回事，口译要求的是快速与直接，
有时零散断续的
表达甚至只字片言都能在特定的场合进行现场交流，
但用于笔译却不行。
尤其是在汉译英方
面，口语化的表达尽管简短直接，但作为书面
语，会使译文显得松散零碎，读来近似
school
Engl
ish
，特别是在篇章翻译中，毕竟还是要讲究一下文法和修辞，注意一下篇章结构，顾
及一下读者的审美期待，不宜一味按口语体行事。因为，
“英语
有英语的文采；汉语有汉语
的文采”
，
“英语的文采主要表现在盘根错节、
欲罢不能的绵长句型；表现在那易如反掌、新
意闪烁的词的转义”
（毛荣贵）
，
篇章或段落不是一色的简单句的罗列。当然，
这又牵涉到翻
译中的文体问题，牵涉到源语与译语间的文化差异。而具体到篇章翻译，就要从“大语篇”
的角度来审视整个语篇，
分清文体及其风格，
从整体
上把握住篇章的基调和语气。
当然，在
考场的特殊条件下，
实在译不出来时，
能用口语化的简单句将原文意思罗列出来，
要比乱七
八糟的译文好，但说到底，这毕竟不是我们翻译追求的目标。
例如：
例
1.
语言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不可。
(1)A language is not easy to learn
well, you must make great efforts to do it well.
(2) A language is not easy to learn
well unless you make arduous efforts
(3)Mastery of a language is not easy
and requires painstaking efforts.
例
2.
Too
many
of
the
world’s
leaders
are
still
best
described
in
the
words
of
Winston
Churchill
applied
to
those
who
i
gnored
Adolf
Hitler’s
threat.
They
go
on
in
strange
paradox,
decided only to be
undecided, resolved to be irresolute, all powerful
to be impotent.
”
【
2009
年八级考题】
1)
太多的世界领袖们仍被温斯顿·
丘吉尔用于形容忽视希特勒威胁的人们的话最好地
描绘着
：
“他们步入了一种谬误
，做了决定却无定论；下了决心却不果断；绝对强大却又软
弱无能。
”
1)
“世界领
袖们”似乎没有这样的说法，“世界上的领导人”同样十分生硬。其实，
“世界各国领导
人”或“国际政要”就要好一些。当然具体行文时还得根据语气调整。
2)
(
他们)“仍被温斯顿·丘吉尔
用于形容忽视希特勒威胁的人们的话最好地描绘
着”！
既不通顺
，更不达意。实际上这里有两层意思，一是“现在的这些人和当年忽视希特
勒威胁的人一
样”，
二是“用丘吉尔当年形容那种情况的话来描绘这些人恰如其分”，
译成
汉语时应打破字面，分开叙述。
3) “strange paradox”
：“奇怪的悖论<
/p>
/
谬误
/
矛盾”
，当然具体措辞还得根据行文意义和
语气确定。
4)decided only to be undecided,
resolved to be irresolute, all powerful to be
impotent.
一咋看不好理解：
为什么这里突然出
现三个形容词词组？什么结构？如何理解？
——
做
了决定却无定论；下了决心却不果断；绝对强大却又软弱无能？这与
“
忽视威胁
”
有什么关
系？
只有结合上下文，
才能明白这句
话的意思：
这都与前面的
“strange
paradox”
有关，
是“忽
视威胁”导致的一种奇怪现象：自相矛盾，摇摆不定，措施不得力。明确了这一点，译文
似
乎可以敲定了：
试译：
然而，
这个世界上仍有太多的国家领导人忽视了这一危机，
这与当年人们忽视希
特勒威胁的情况十分相似，用温斯顿·丘吉尔的话来说，
“他们的行为荒诞古
怪，谋而不定，
决而无断，看似全能，实则无能。
”
例
3. 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cognition. The first is physical. The second is
intellectual and is
much higher. The
third signifies a nobler power of the soul which
is so high and so noble that it
apprehends God in His own naked being.
这段文字为德国十四世纪神秘宗师爱克哈特
< br>（
Johannes Eckhart
）
之语
（见钱钟书《谈艺
录》第
366
页）
，从整体风格看，应该为典型的书面语体。
原译：
有三种认知。第一种是身体接触的，第
二种是动脑筋的，要高尚许多，第三种表
现为一种更高尚的心力，它如此优越高尚，以至
于可以理解上帝其本身。
【行文最贴近原文，却表达松散生硬
，言不尽意，不像圣贤之言】
改译
(1)
：
认知分三等，一等靠身体接触；二等要动脑筋，也高明许多；三等则靠心力，
表现得更
为优越高尚，足以领悟上帝的真谛。
【还算通晓达意，但通俗有余，正式不够】
< br>改译
(2)
：
认知可分三等，其
一劳力；其二劳神，也更为高明；其三劳心，其表现更高
一筹，可通神达灵，知晓上帝旨
意。
【
似乎不错？
】
< br>
1)
“
physical
”
、
“
intel
lectual
”
、
“
a power of the soul
”分别处理为“劳力”
、
“劳神”
、
“劳心”
，
言简意赅；
2)
“
a nobler power
”
和
“
so
high and so noble
”简化为“更
高一筹
”简明达意
；
3)
“
it apprehends
God in His own naked being
”
变通为“
可通神达灵，
知晓上帝旨意<
/p>
”更合
译文习惯。
若想表
达更合书面语体，读来更像圣贤之言，不妨采用文言文来表达：
(3)
学有上中下三等：
下学以身<
/p>
；
中学以心知
；
上学以神
，
绝伦造极
，
对越上帝
。
(
钱钟书译
)
【注：
译文中“对越”的
“对”，
意为
“报答”
；
“越”，
即
“扬”
，
意为
“宣扬”
。
“对
越”两字合起来，意为“报答宣扬上帝”
。
】
此译四字连珠
，文笔流畅，虽形式大改，却深得原文真髓。观其风格，无疑是受“上学
以神听之，中学
以心听之，下学以耳听之”（
《文子·道德篇》
）文句的影响，
是一种结构与
风格的双重仿作。译文既已将“学”分为“上中下”三等，原文中的比较级
“much
higher”
和
“nobler”
则无须译出。为求句式对仗和平衡，译者将最后的一
个复杂长句压缩为三个四字
词语“上学以神”、
“绝伦造极”和
“对越上帝”，
分别对译原文中的“
the third
signifies the
soul
”,
“
so high and so
noble
” 和“
apprehends God
”，
删削一些不必要的词语如“
a nobler
power of
”、“
in His
own naked
being
”等，形式有变，而其意仍然彰显。
再看汉译英：
例
4.
在京城，他们（亮亮和光子）
沿着路两边屋檐下走，眼睛东瞅西看，脚步抬得老
高。
1) In Beijing, Liangliang and Guangzi
walked along the streets under the eaves on both
sides.
They looked around and raised
their legs high.
[
结构松散，单句过多
]
2)
试译
:
When(
承上启下
) in Beijing the
Capital City, Liangliang and Guangzi walked along
the streets under the eaves of
buildings on both sides, looking around with their
legs raising high.
[
注：脚步高抬是因为东张西望不看脚下！英语有一表达
“walk
on high
steps”
也可表
达
这一意思，但整个句型则有变化。
]
例
5.
他走了许多大街，急得满头大
汗，在地上吐下一口痰。才转身，便被人拉住，他
吓了一跳，赶忙用手按住腰间那硬硬的
一套东西，问：
“……”
。
汉语
8
个动作，逻辑关系如何摆？如何断句？<
/p>
1)
He
walked
through
many
streets
and
his
forehead
sweated
with
anxiety.
He
spit
on
the
ground and
turned back and suddenly he was pulled by someone.
He was so frightened that he
immediately pressed the hard stuff at
his waist and asked:
[
松散零乱！
]
2)
试译：
Sweating on
his forehead with anxiety after walking many
streets, he spit on the
ground and
turned around when he was caught by a man. //
Startled, he put his hand instinctively
on something hard at his waist,
asking:…
[
当断则
断，当合则合，一切以逻辑语义分析为先
]
例
6.
当下的学术界，一定程度上存
在着急功近利的“浮躁病”
，
有的人为浮名所累、为私
利所扰，无法静下心来研习、沉下身去探索。
1) In the
present academic world
exist
to some extent the
fickleness and
eagerness for qu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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