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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一
职官十三
王侯总叙
法古者多封国之制，
(
魏曹元首六代论、
晋陆
士衡五等论皆言封建之利。<
/p>
)
是今者贤郡县之理，
(
贞观中，朝议
封建，李伯药盛陈不可，马周继言之，遂止。
)
虽备徵利病，而
终莫究详。
尝试
论之曰：
在昔制置，
事皆相因。
物土疆
，
建万国，
成则肇於轩后，方有可称。不应创择万人，首令分宰
。盖因其豪
而伏众，即其地而名国。或循沿旧政，简朴不传；或坟籍散亡，
建兹复纪。涂山之会，亦云万数。夏祚经四百，已丧七千，殷氏
六百年閒，又
损千二百矣。爰及周赧，八百馀祀，离为十二，合
为六七。始皇荡定，天下一家，历载千
九百，并万而为一。众暴
寡，且无虚月；大灭小，未尝蹔宁。迭寻干戈，挤人涂炭。秦睹
其弊，不复建侯，才及嗣君，天下怨溃。汉祖矫枉，并建勋亲。
旋则韩、彭菹醢，续有吴、楚逆乱。武、昭之后，制许推恩，分
人为差，但食租税。王莽
阶缘后族，克成篡夺，诸刘微劣，势同
编甿。光武远惩大封，优全劳旧。邓、寇、耿、贾
，国止四县。
二汉所立，列郡不殊。中有伪新，乃如羿、浞。虽无涂山万国，
享祚侔於夏氏。曹魏翦弱藩戚，未几覆亡。晋室分兵八王，致乱
尤速。
(
晋以魏公族微弱，神器易迁，故委兵诸王，未几迭相攻
伐，遂亡天下，所谓矫枉过当，其败愈速也。
)
刘
宋改更旧制，
国吏不得称臣。
(
孝武性
多猜忌，诸国吏人於本国君不得称臣，
改称曰
< br>下官
也。
)
自兹以还，建侯日削，欲行古道，势莫能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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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烝人，树君司牧。人既庶焉，牧之理得，人既寡焉，牧之理
失。庶则安所致，寡
则危所由。汉、隋、大唐，海内统一，人户
滋殖，三代莫俦。
(
唐虞之前，记录简略，人户损益，不可复知。
夏氏以来，载籍渐
备。西汉有千二百馀万户，东汉有千馀万户，
隋及大唐皆有九百馀万户。虽三代致理，亦
莫比焉。魏晋之后，
凋耗则甚。
)
若以
为人而置君，欲求既庶，诚宜政在列郡，然则
主祀或促矣。若以为君而生人，不病既寡，
诚宜政在列国，然则
主祀可永矣。主祀虽永乃人鲜，主祀虽促则人繁。建国利一宗，
列郡利万姓，
损益之理，
较然可知。
夫立法作程，
未有不弊之者，
固在度其为患之
长短耳。政在列国也，其初有维城磐石之固，其
末有下堂中肩之辱。远则万国屠灭，近则
鼎峙战争，所谓其患也
长。
(
夏殷周三
代，诸国相灭。魏晋鼎峙六十馀年，车书方一。
永嘉之后，天下幅裂，三百馀载，江左乃
平。
)
政在列郡也，其
初有四海一家之
盛，其末有土崩瓦解之虞。高、光及於国初，戡
定之勋易集，所谓其患也短。
(
自秦二世元年，陈胜首起兵乱，
至汉高平项羽，
凡八年而天下定。自王莽地皇三年，海内兵起，
至光武建武十二年平公孙述，
凡十三年而甲兵戢。
自隋文大业十
一年，已有群盗
起，至国家武德七年，凡十年而干戈息。
)
岂非
已然之证欤！夫君尊则理安，臣强则乱危。
(
管子曰：
君尊则国
安，
君卑则国危。
是故李斯相秦，
坚执罢侯
置守。
其后立议者，
以秦祚促，遂尔归非。向使胡亥不嗣，赵高
不用，闾左不发，酷
法不施，
百姓未至离心，
< br>陈、
项何由兴乱？自昔建侯，
多旧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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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藩屏，唯数十焉，馀皆先
(
去声
)
封，不废其爵。
(
楚灭六、
蓼，鲁臧文仲叹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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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繇、庭坚，
不祀忽诸。
按：
皋繇、
庭坚，
重於唐虞之
际，
封立国邑，
不应殷周之时。
略徵一
二，
是沿习也。
)
谅无择其利遂建诸国
，惧其害不立郡县。故曰
事皆相因
，斯之
谓矣。
(
自
五帝至於三王，相习建国之制，当时未先知封建则理，
郡县则乱。
而后人睹秦汉一家天下，
分置列郡，
有溃叛陵篡之祸，
便以为先王建万国之时，本防其萌，务固其业，冀其分乐同忧，
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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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总叙
法古者多封国之制，
(
魏曹元首六代论、
晋陆
士衡五等论皆言封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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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今者贤郡县之理，
(
贞观中，朝议
封建，李伯药盛陈不可，马周继言之，遂止。
)
虽备徵利病，而
终莫究详。
尝试
论之曰：
在昔制置，
事皆相因。
物土疆
，
建万国，
成则肇於轩后，方有可称。不应创择万人，首令分宰
。盖因其豪
而伏众，即其地而名国。或循沿旧政，简朴不传；或坟籍散亡，
建兹复纪。涂山之会，亦云万数。夏祚经四百，已丧七千，殷氏
六百年閒，又
损千二百矣。爰及周赧，八百馀祀，离为十二，合
为六七。始皇荡定，天下一家，历载千
九百，并万而为一。众暴
寡，且无虚月；大灭小，未尝蹔宁。迭寻干戈，挤人涂炭。秦睹
其弊，不复建侯，才及嗣君，天下怨溃。汉祖矫枉，并建勋亲。
旋则韩、彭菹醢，续有吴、楚逆乱。武、昭之后，制许推恩，分
人为差，但食租税。王莽
阶缘后族，克成篡夺，诸刘微劣，势同
编甿。光武远惩大封，优全劳旧。邓、寇、耿、贾
，国止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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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汉所立，列郡不殊。中有伪新，乃如羿、浞。虽无涂山万国，
享祚侔於夏氏。曹魏
翦弱藩戚，未几覆亡。晋室分兵八王，致乱
尤速。
(
晋以魏公族微弱，神器易迁，故委兵诸王，未几迭相攻
伐，遂亡天下，所谓
矫枉过当，其败愈速也。
)
刘宋改更旧制，
国吏不得称臣。
(
孝武性多猜忌，诸国吏人於本国君不得称
臣，
改称曰
下官
也。
)
自兹以还，建侯日削，欲行古
道，势莫能遵。
天生烝人，树君司牧。人既庶焉，牧之理得，人既寡焉，牧之理
失。庶则安所致，寡则危所由。汉、隋、大唐，海内统一，人户
滋殖，三
代莫俦。
(
唐虞之前，记录简略，人户损益，不可复知。
夏氏以来，载籍渐备。西汉有千二百馀万户，东汉有千馀万户，
隋及大
唐皆有九百馀万户。虽三代致理，亦莫比焉。魏晋之后，
凋耗则甚。
)
若以为人而置君，欲求既庶，诚宜政在列郡，然则
主祀或
促矣。若以为君而生人，不病既寡，诚宜政在列国，然则
主祀可永矣。主祀虽永乃人鲜，
主祀虽促则人繁。建国利一宗，
列郡利万姓，
损益之理，
较然可知。
夫立法作程，
未有不弊之者，
固在度其为患之长短耳。政在列国也，其初有维城磐石之固，其
末有
下堂中肩之辱。远则万国屠灭，近则鼎峙战争，所谓其患也
长。
(
夏殷周三代，诸国相灭。魏晋鼎峙六十馀年，车书方一。
永嘉
之后，天下幅裂，三百馀载，江左乃平。
)
政在列郡也，其
初有四海一家之盛，其末有土崩瓦解之虞。高、光及於国初，戡
定之
勋易集，所谓其患也短。
(
自秦二世元年，陈胜首起兵乱，
至汉高平项羽，凡八年而天下定。自王莽地皇三年，海内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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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光武建武十二年平公孙述，
凡十三年而甲兵戢。
自隋文大
业十
一年，已有群盗起，至国家武德七年，凡十年而干戈息。
)
岂非
已然之证欤！夫君尊则理安，臣强则乱危。
(
管子曰：
君尊则国
安，
君卑则国危。
是故
李斯相秦，
坚执罢侯置守。
其后立议者，
以秦祚促，遂尔归非。向使胡亥不嗣，赵高不用，闾左不发，酷
法不施，
百姓未至离心，
陈、
项何由兴乱？自昔建侯，
多旧国也。
周立藩屏，唯数十焉，馀皆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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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声
)
封，不废其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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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灭六、
蓼，鲁臧文仲叹曰：
皋繇、庭坚，
不祀忽诸。
按：
皋繇、
庭坚，
重於唐虞
之际，
封立国邑，
不应殷周之时。
略徵
一二，
是沿习也。
)
谅无择其利遂建诸
国，惧其害不立郡县。故曰
事皆相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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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之
谓矣。
(
自五帝至於三王，相习建国之制，当时未先知封建则理，
郡县则乱。
而后人睹秦汉一家天下，
分置列郡，
有溃叛陵篡之祸，
便以为先王建万国之时，本防其萌，务固其业，冀其分乐同忧，
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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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总叙
法古者多封国之制，
(
魏曹元首六代论、
晋陆
士衡五等论皆言封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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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今者贤郡县之理，
(
贞观中，朝议
封建，李伯药盛陈不可，马周继言之，遂止。
)
虽备徵利病，而
终莫究详。
尝试
论之曰：
在昔制置，
事皆相因。
物土疆
，
建万国，
成则肇於轩后，方有可称。不应创择万人，首令分宰
。盖因其豪
而伏众，即其地而名国。或循沿旧政，简朴不传；或坟籍散亡，
建兹复纪。涂山之会，亦云万数。夏祚经四百，已丧七千，殷氏
六百年閒，又
损千二百矣。爰及周赧，八百馀祀，离为十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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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六七。始皇荡定，天下一家，历载千九百，并万而为一。众暴
寡，且无虚月；大灭
小，未尝蹔宁。迭寻干戈，挤人涂炭。秦睹
其弊，不复建侯，才及嗣君，天下怨溃。汉祖
矫枉，并建勋亲。
旋则韩、彭菹醢，续有吴、楚逆乱。武、昭之后，制许推恩，分
人为差，但食租税。王莽阶缘后族，克成篡夺，诸刘微劣，势同
编甿。
光武远惩大封，优全劳旧。邓、寇、耿、贾，国止四县。
二汉所立，列郡不殊。中有伪新
，乃如羿、浞。虽无涂山万国，
享祚侔於夏氏。曹魏翦弱藩戚，未几覆亡。晋室分兵八王
，致乱
尤速。
(
晋以魏公族微弱，神器
易迁，故委兵诸王，未几迭相攻
伐，遂亡天下，所谓矫枉过当，其败愈速也。
)
刘宋改更旧制，
国吏不得称臣。
(
孝武性多猜忌，诸国吏人於本国君不得称臣，
改称曰
下官
也。
)
自兹以还，建侯日削，欲行古道，势莫能遵。
天生烝人，树君司牧。人既庶焉，牧之理得，人既寡焉，牧之理
失。庶则安所致，寡
则危所由。汉、隋、大唐，海内统一，人户
滋殖，三代莫俦。
(
唐虞之前，记录简略，人户损益，不可复知。
夏氏以来，载籍渐
备。西汉有千二百馀万户，东汉有千馀万户，
隋及大唐皆有九百馀万户。虽三代致理，亦
莫比焉。魏晋之后，
凋耗则甚。
)
若以
为人而置君，欲求既庶，诚宜政在列郡，然则
主祀或促矣。若以为君而生人，不病既寡，
诚宜政在列国，然则
主祀可永矣。主祀虽永乃人鲜，主祀虽促则人繁。建国利一宗，
列郡利万姓，
损益之理，
较然可知。
夫立法作程，
未有不弊之者，
固在度其为患之
长短耳。政在列国也，其初有维城磐石之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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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有下堂中肩之辱。远则万国屠灭，近则鼎峙战争，所谓其患也
长。
(
夏殷周三代，诸国相灭。魏晋鼎峙六十馀年，车书方一。
永嘉之后，天下幅裂，三百馀载，江左乃平。
)
政在列郡也
，其
初有四海一家之盛，其末有土崩瓦解之虞。高、光及於国初，戡
定之勋易集，所谓其患也短。
(
自秦二世元年，陈胜首起兵
乱，
至汉高平项羽，凡八年而天下定。自王莽地皇三年，海内兵起，
至光武建武十二年平公孙述，
凡十三年而甲兵戢。
自隋文大
业十
一年，已有群盗起，至国家武德七年，凡十年而干戈息。
)
岂非
已然之证欤！夫君尊则理安，臣强则乱危。
(
管子曰：
君尊则国
安，
君卑则国危。
是故
李斯相秦，
坚执罢侯置守。
其后立议者，
以秦祚促，遂尔归非。向使胡亥不嗣，赵高不用，闾左不发，酷
法不施，
百姓未至离心，
陈、
项何由兴乱？自昔建侯，
多旧国也。
周立藩屏，唯数十焉，馀皆先
(<
/p>
去声
)
封，不废其爵。
< br>(
楚灭六、
蓼，鲁臧文仲叹曰：
皋繇、庭坚，
不祀忽诸。
按：
皋繇、
庭坚，
重於唐虞
之际，
封立国邑，
不应殷周之时。
略徵
一二，
是沿习也。
)
谅无择其利遂建诸
国，惧其害不立郡县。故曰
事皆相因
<
/p>
，斯之
谓矣。
(
自五帝至於三王，相习建国之制，当时未先知封建则理，
郡县则乱。
而后人睹秦汉一家天下，
分置列郡，
有溃叛陵篡之祸，
便以为先王建万国之时，本防其萌，务固其业，冀其分乐同忧，
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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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总叙
法古者多封国之制，
(
魏曹元首六代论、
晋陆
士衡五等论皆言封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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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今者贤郡县之理，
(
贞观中，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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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李伯药盛陈不可，马周继言之，遂止。
)
虽备徵利病
，而
终莫究详。
尝试论之曰：
在昔制置
，
事皆相因。
物土疆，
建万国，
成则肇於轩后，方有可称。不应创择万人，首令分宰。盖因其豪
而伏众
，即其地而名国。或循沿旧政，简朴不传；或坟籍散亡，
建兹复纪。涂山之会，亦云万数
。夏祚经四百，已丧七千，殷氏
六百年閒，又损千二百矣。爰及周赧，八百馀祀，离为十
二，合
为六七。始皇荡定，天下一家，历载千九百，并万而为一。众暴
< br>寡，且无虚月；大灭小，未尝蹔宁。迭寻干戈，挤人涂炭。秦睹
其弊，不复建侯，
才及嗣君，天下怨溃。汉祖矫枉，并建勋亲。
旋则韩、彭菹醢，续有吴、楚逆乱。武、昭
之后，制许推恩，分
人为差，但食租税。王莽阶缘后族，克成篡夺，诸刘微劣，势同
编甿。光武远惩大封，优全劳旧。邓、寇、耿、贾，国止四县。
二汉
所立，列郡不殊。中有伪新，乃如羿、浞。虽无涂山万国，
享祚侔於夏氏。曹魏翦弱藩戚
，未几覆亡。晋室分兵八王，致乱
尤速。
(
晋以魏公族微弱，神器易迁，故委兵诸王，未几迭相攻
伐，遂亡天下，所谓矫枉过当
，其败愈速也。
)
刘宋改更旧制，
国吏
不得称臣。
(
孝武性多猜忌，诸国吏人於本国君不得称臣，
改称曰
下官
也。
)
自兹以还，建侯日削，欲行古道，势莫
能遵。
天生烝人，树君司牧。人既庶焉，牧之理得，人既寡焉，牧之理
< br>失。庶则安所致，寡则危所由。汉、隋、大唐，海内统一，人户
滋殖，三代莫俦。
(
唐虞之前，记录简略，人户损益，不可复知。
夏氏以来，载籍渐备。西汉有千二百馀万户，东汉有千馀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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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及大唐皆有九百馀万户。虽三代致理，亦莫比焉。魏晋之后，
凋耗则甚。
)
若以为人而置君，欲求既庶，诚宜政在列郡，然则
主祀或促矣。若以为君而生人，不病既寡，诚宜政在列国，然则
主祀可永矣。主祀虽
永乃人鲜，主祀虽促则人繁。建国利一宗，
列郡利万姓，
损益之
理，
较然可知。
夫立法作程，
未有不弊
之者，
固在度其为患之长短耳。政在列国也，其初有维城磐石之固，其
< br>末有下堂中肩之辱。远则万国屠灭，近则鼎峙战争，所谓其患也
长。
(
夏殷周三代，诸国相灭。魏晋鼎峙六十馀年，车书方一。
< br>永嘉之后，天下幅裂，三百馀载，江左乃平。
)
政在列郡
也，其
初有四海一家之盛，其末有土崩瓦解之虞。高、光及於国初，戡
< br>定之勋易集，所谓其患也短。
(
自秦二世元年，陈胜首起
兵乱，
至汉高平项羽，凡八年而天下定。自王莽地皇三年，海内兵起，
< br>至光武建武十二年平公孙述，
凡十三年而甲兵戢。
自隋文
大业十
一年，已有群盗起，至国家武德七年，凡十年而干戈息。
)
岂非
已然之证欤！夫君尊则理安，臣强则乱危。
(
管子曰：
君尊则国
安，
君卑则国危。
是
故李斯相秦，
坚执罢侯置守。
其后立议者，
以秦祚促，遂尔归非。向使胡亥不嗣，赵高不用，闾左不发，酷
法不施，
百姓未至离心，
陈、
项何由兴乱？自昔建侯，
多旧国也。
周立藩屏，唯数十焉，馀皆先
(
去声
)
封，不废其爵。
(
楚灭六、
蓼，鲁臧文仲叹曰：
皋繇、庭坚，
不祀忽诸。
按：
皋繇、
庭坚，
重於唐
虞之际，
封立国邑，
不应殷周之时。
略
徵一二，
是沿习也。
)
谅无择其利遂建
诸国，惧其害不立郡县。故曰
事皆相因
，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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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矣。
(
自五帝至於三王，相习建国之制，当时未先知封建
则理，
郡县则乱。
而后人睹秦汉一家天下，
分置列郡，
有溃叛陵篡之祸，
便以为先王建万国之时，本防
其萌，务固其业，冀其分乐同忧，
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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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总叙
法古者多封国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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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曹元首六代论、
晋陆
士衡五等论皆言封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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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者贤郡县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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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中，朝议
封
建，李伯药盛陈不可，马周继言之，遂止。
)
虽备徵利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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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莫究详。
尝试论之曰：
在昔制置，
事皆相因。
物土疆，
建万国，
成则肇於轩后，方有可称。不应创择万人，首令分宰。盖因其豪
而伏众，即其
地而名国。或循沿旧政，简朴不传；或坟籍散亡，
建兹复纪。涂山之会，亦云万数。夏祚
经四百，已丧七千，殷氏
六百年閒，又损千二百矣。爰及周赧，八百馀祀，离为十二，合
为六七。始皇荡定，天下一家，历载千九百，并万而为一。众暴
寡，且无虚月；大灭小，未尝蹔宁。迭寻干戈，挤人涂炭。秦睹
其弊，不复建侯，才及嗣
君，天下怨溃。汉祖矫枉，并建勋亲。
旋则韩、彭菹醢，续有吴、楚逆乱。武、昭之后，
制许推恩，分
人为差，但食租税。王莽阶缘后族，克成篡夺，诸刘微劣，势同
编甿。光武远惩大封，优全劳旧。邓、寇、耿、贾，国止四县。
二汉所立，
列郡不殊。中有伪新，乃如羿、浞。虽无涂山万国，
享祚侔於夏氏。曹魏翦弱藩戚，未几
覆亡。晋室分兵八王，致乱
尤速。
(
晋
以魏公族微弱，神器易迁，故委兵诸王，未几迭相攻
伐，遂亡天下，所谓矫枉过当，其败
愈速也。
)
刘宋改更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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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吏不得称臣。
(
孝武性多猜忌，诸国吏人於本国君不得称
臣，
改称曰
下官
也。
)
自兹以还，建侯日削，欲行古
道，势莫能遵。
天生烝人，树君司牧。人既庶焉，牧之理得，人既寡焉，牧之理
失。庶则安所致，寡则危所由。汉、隋、大唐，海内统一，人户
滋殖，三
代莫俦。
(
唐虞之前，记录简略，人户损益，不可复知。
夏氏以来，载籍渐备。西汉有千二百馀万户，东汉有千馀万户，
隋及大
唐皆有九百馀万户。虽三代致理，亦莫比焉。魏晋之后，
凋耗则甚。
)
若以为人而置君，欲求既庶，诚宜政在列郡，然则
主祀或
促矣。若以为君而生人，不病既寡，诚宜政在列国，然则
主祀可永矣。主祀虽永乃人鲜，
主祀虽促则人繁。建国利一宗，
列郡利万姓，
损益之理，
较然可知。
夫立法作程，
未有不弊之者，
固在度其为患之长短耳。政在列国也，其初有维城磐石之固，其
末有
下堂中肩之辱。远则万国屠灭，近则鼎峙战争，所谓其患也
长。
(
夏殷周三代，诸国相灭。魏晋鼎峙六十馀年，车书方一。
永嘉
之后，天下幅裂，三百馀载，江左乃平。
)
政在列郡也，其
初有四海一家之盛，其末有土崩瓦解之虞。高、光及於国初，戡
定之
勋易集，所谓其患也短。
(
自秦二世元年，陈胜首起兵乱，
至汉高平项羽，凡八年而天下定。自王莽地皇三年，海内兵起，
至光
武建武十二年平公孙述，
凡十三年而甲兵戢。
自隋文大业十
一年，已有群盗起，至国家武德七年，凡十年而干戈息。
)
岂非
已然之证欤！夫君尊则理安，臣强则乱危。
(
管子曰：
君尊则国
< br>安，
君卑则国危。
是故李斯相秦
，
坚执罢侯置守。
其后立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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