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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
矣
，
汝
之
< br>不
惠
”
是
否
主
谓
倒
装
袁
芈
蒈
观点一：
“甚矣，汝之不惠”不是主谓倒
装
薆
节
“甚矣，汝之不惠”这句话，出自《愚公移山》
。到目前为止，几乎
所有权威性的书籍
和参考资料，
都认为此句是主谓倒装句
(
即
“谓语前置”
或
“主语后说”
)
。
把此句翻译成
“你
的不聪明太过分了”
(
可参见人教版高中语文第四册和山西师范大学出版的
19
90
年第二期
《语文教学通讯》第
46
页
)
。由于是权威们说的，于是大家便
人云亦云，已成定论。其实，
我们只要稍加分析，不难看出这种说法是非常勉强，站不住
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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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句话的主语是
“汝”
；
“之
”在主谓之间取消句子的独立性，无义，
可不翻译；
否定副词“
不”与形容词“惠”
(
聪明
)
构成谓语。这句话的主干意思是“你不聪明”
。可见
此句的谓语当是“不惠”
，而不是“甚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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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甚矣”是什么成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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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与其他同行讨论中，有人曾说，
“甚”是程度副词，
作“过分”讲，
“矣”是语气
词，
<
/p>
可要可不要，
“甚矣”可作补语，属补语前置。根据这种说法，把
“甚矣”调到后面，
这句就译成“你不聪明
(
< br>得
)
太过分了”
。虽然读起来拗
口，但毕竟比第一种说法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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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认为第二种说法的前半部分是正确的
(
< br>即
“甚”
是程度副词，
作
“过分、
太、
实在太”
讲；
“矣”
是叙述句语气词，
可译成
“了”
，
也可以不译
< br>)
，
而不赞成后半部分的说法
(
即把
“甚
矣”作补语
<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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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妨把这句话的语序调整一下
(
古文教学，如遇倒装，必须调整语序
)
，将此句调整
为“汝之甚不惠矣”
，
“甚”作“不惠”的状语
，翻译出来便是“你实在太不聪明了”
。这样，
既符合现代汉语
的语言习惯，又符合语法规律
(
即前置的状语可移到主语之后，
谓语之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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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同的还有：
“甚矣，
吾衰也。
”
(
《论语·
述而》
)
；
“甚哉，
有子之言似夫子也。
”
(
《礼
记·檀弓》
)
；
“甚矣，吾不知人也。
”
(
《史记·刺客列传》
)
等。
这三句中的“甚”都可以
分别调
整在“衰”
、
“似”
、
“不”之前状语。可译成“我实在太老了”
；
“有子的
话实在太像夫
子了”
；
“我实在太不了
解别人了”
。由此可见，
“甚矣，汝之不惠”是“状语前置”句
（程度
副词作状语前置）
，而不是“主谓倒装”句。这种情况不
只是以上的例子，还有如“甚矣，
习之能移人也。
”
(
彭士望《九牛坝观角氐戏记》
)
等，都属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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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像这种副词作状语并前置的句子，古文中不少。如：
“必也，
(
吾
)
使无讼。<
/p>
”
(
《论语·颜
渊》
)
；
“必也，
(
吾
)
正名乎！
< br>”
(
《论语·子路》
)
；
“甚矣，
(
有人
)
爪其肤以验其生枯。
”
< br>(
柳宗
元《种树郭橐传》
)
等，
(
后一句中的“甚”是“甚至”
)
。这三句都是省略句，后半部分都省
略了主
语
(
第一、二句省略了“吾”
，即孔子
；第三句省略了主语“有人”
)
。如加上主语（已
加）
，句式就与以上几句相同了。按照相同的方法，把“必”分别调整在第一
、二句中“吾”
之后，把“甚”调整在第三句中“有人”之后，使之成为“
(
吾
)
必使无讼”
；
“
(
吾
)
必正名乎”
和“
(
有人
)
甚爪其肤以验生枯矣”
。这样，既通顺，又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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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
时间副词作状语，状语前置的现象
。这种现象在古代汉语中较为普遍，与现
代汉语中的时间名词作状语并前
置的情况相似。
如：
“久矣，
吾不复梦
见周公。
”
(
《论语·
述
而》
)
；
< br>“始，吾以汝为天下之贤公子也。
”
(
< br>《战国策·赵策三》
)
；
“已矣
，国其莫我知也。
”
(
贾谊《吊屈原赋
》
。这句中的“已”
，应为“已经
<
/p>
”
)
。这三句中的“久”
、
“始”
、
“已”可
分别调整到“吾”和“其”之后，可译为：
“我很久不再梦见周公了”<
/p>
；
“我当初以为你是天
下的贤公子啊”<
/p>
；
“国人大概已经没有人理解我了”
。还
有如：
“已而，英霍山师大起。
”
(<
/p>
全祖
望《梅花岭记》
)
< br>；
“须臾，
(
云
)
成五彩。
”
(
姚鼐《登泰山记》等，都属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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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
副词作状语并前置，
是古代汉语中一种特殊的语法现象
(
因为在现代汉语
中没
有这种现象
)
。
< br>“甚矣，汝之不惠”就属于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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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二：
《愚公移山》中“甚矣，汝之不
惠”主谓倒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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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愚公移山》中的“甚矣，汝之不惠”
，几乎没有谁会怀疑翻译为“你太不聪明了”
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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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同遇到通假要置换成本字
，遇到省略要补充出省略成分一样，遇到倒装要调整
语序也顺理成章。比如“求人可使报
秦者”
（
《廉颇蔺相如列传》
）
，定语后置，要调整为“求
可使报秦之人”
；
又如“古之人不余欺也”
（
《石钟山记》
）
，宾语前置，要调整为“古之人不
欺余也”
；再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
（
《送东阳马生序》
）
，介宾短语后置，要调整为“每于
藏书之
家假借”
。依此类推，
“甚矣，汝之不惠”为主谓倒装，要调整
为“汝之不惠甚矣”
。
但细究这一句、乃至这一类句子的翻译，
似乎又觉得并非一个“调”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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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
现代汉语也不排斥主谓倒装，有时甚至刻意地追求倒
装，因为倒装能产生强调谓
语的作用
。如：
“怎么了，你？”
（
《荷花淀》
）
唯有倒装，才更为细腻地体现出女人对丈夫的
关切之情。又如：
“出来吧，你们！
”
（
《荷花淀》
）唯有倒装，才足以表现水生既满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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