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文大学mba学费-感动我的一件事
科学发展观研究
理论月刊
2010
年第< /p>
8
期
孝悌
、
仁政与社会和谐
——
—
先秦儒家和谐思想的解析与评价
< br>刘金鹏
1
，
李世葵
2
（
1.
中南民族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学 院，湖北
武汉
430074
；
2.
武汉理工大学
艺术与设计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 p>）
摘要
：
面对礼崩乐坏
、
< p>民生困苦的时局，
先秦儒家以源自血缘亲情的孝悌为基础
，< /p>
提出了以德治和仁政为主
要内容的政治思想
，
试图以此来重构政治社会秩序
，
建立一个上下尊卑有序
、
人伦道德昌明的和谐社会
。
从根本
上讲
，
先秦儒家的和谐思想主要靠国君的道德良心
，
带有强烈的 人治色彩和鲜明的理想主义特征
，
因而是难以落
实的
。
关键词
：
孝悌
；
< p>德治；
仁政
；
教化
中
图分类号
：
B222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
4-0544
（
2010
）
08-0048-04
作为周代礼乐文化的继承者和发扬者
，
面对春秋战
国时期的社会大变革
，
儒家 主张以孝悌为起点
，
以德治和
教化为手段
，
来重构一个尊卑有序
、
保障民生
、
人伦昌明的
和谐社会
。
从层次上看
，< /p>
儒家和谐思想主要分为两个层级
：
家庭和谐与社会和谐
，
并以前者为基础
，
这恰好对应于夏
< br>朝以来家天下时代家国同构的政治格局和社会制度
。
子论孝
，
主要有三层意义
：
孝养
、
孝敬
、
孝顺
。
《
论语
< p>·为政
》：
“
子游问孝
。
子曰
：‘
今之孝者
，
是谓能养
。
至于犬马
，
皆能有
养<
/p>
。
不敬
，
何以别之
？’”
< p>孔子认为，
养是孝的最低
、
最基本的
层次
，
养而能敬才可称为孝
。
对此
，
孟子说得更为清楚
。《
孟
子
·
离娄下
》
提出
：“
世俗所谓不孝者五
：
惰其四肢
，
不顾父
母之养
，
一不孝也
；
博弈好酒
，
不顾父母之养
，
二不孝也
；
好
财货
，
私妻子
，
< p>不顾父母之养，
三不孝也
；
从耳目之欲
，
以为
父母戮
，
四不孝也
；
好勇斗狠
，
以危父母
，
五不孝也
。
”
五种
不孝行为中
不养父母就占了三项
，
可见孟子对养亲的重
·
祭义
》
说
：
视
。
尽管如此
，
养亲毕竟是孝的最低层次
。《
礼记
“
孝有三
：
大孝尊亲
，
其次弗辱
，
其下能养
。”
换言之
，
孝养必
须上升到孝敬和孝顺的高度
。
孔子强调
“
无违
”
和
“
色难
”，
便是要突出孝的恭顺性和长期
性
。
《
论语
·
为政
》：“
孟懿子
问孝
。
子曰
：‘
无违
。’
樊迟御
，
子告之曰< /p>
：‘
孟孙问孝于我
，
我
对曰
无违
。’
樊迟曰
：‘
何谓也
？’< /p>
子曰
：‘
生
，
事之以礼
；
死
，
葬
之以礼
，
祭之以礼
。
’”
即使是父母有过
，
孝子也要恭顺服
从
。
《
论语< /p>
·
里仁
》：“
子曰
：‘
事父母几谏
，
见志不从
，
又敬不
违
，
劳而不怨
。
’”
对此
，《
礼记
·
檀子
》
解释为
：“
事亲有隐不
犯
，
事君有犯不隐
。
”
事父须敬
、
须 顺
，
事兄亦然
。
作为孝的
补充
，
孔子对悌的论述较为简略
，
但其基本精神与 孝相同
，
也是敬
、
顺
。< /p>
原因在于
，
长兄是父亲权力与地位的天然继承
者
，
事兄须悌正好体现了宗法制度对伦理原则的规定
。
正
因为如此
，
儒家常常以孝悌并称
，
但其重心实在于孝和顺
。
不仅止于此
，
在夫妇关系上
，
儒家也强调妻对夫的顺德
，
《
周易
》
更是从天尊地卑中阐述了妻顺夫的形上 学根据
。
正是以顺为根本原则
，
儒家确立 了家庭和谐有序的
伦理基础
，
同时也造成了子对 父
、
妻对夫
、
弟对兄的不平
等
，
由此而衍生出
“
三纲
”、“
三从
”
之说
。
“
三 纲
”、“
三从
”
之
说虽为
先秦儒家所无
，
但却最能说明儒家在家庭伦理上
的基本特
点
。
正因为如此
，
当西方的自由平等之说传入中< /p>
一
正如
《
中庸
》< /p>
所言
，
儒学的基本特点是
“
祖述尧舜
，
宪
章文武
，
宗师仲尼< /p>
”。
孔子认为
，
夏
、
商两代的制度与文明较
为简略
，
精神上还带有尊天事鬼的 浓郁宗教气息
，
因而他
最为推崇并主要承接的是周代的礼
乐制度与文化精神
。
周代文明的核心价值是亲亲
、
尊尊
，
亲亲原则处理的是宗
法家族内的人际关系
，
尊尊原则主要指向政治社会秩序
的构建
，
贯通两大原则的是家天下的政治制度和区分嫡
庶长幼的宗法制度
。
正是以此为历史渊源
，
孔子把孝悌视
< br>作整个社会秩序的伦理基础
。
《
论语
·
学而
》
提出
：“
其为人
也孝悌
，
而好犯上者
，
鲜矣
；
不好犯上
，
而好作乱者
，
未之 有
也
。
君子务本
，
本立而 道生
。
孝悌也者
，
其为仁之本欤
？
”
在
孔子看来
，
个人在家 族
（
家庭
）
生活中能否尽到孝悌
，
关系
到整个政治社会秩序的稳固
。
问题在于
，
遵行孝悌伦理何以能防止犯上作乱行为
的发
生
，
进而奠定社会稳定的基石
？
对此
，
需要从儒家对
孝悌伦理的理解和规定来分析
。
儒家认为
，
人生在世
，
必须
要应对和处理好五种基本的社会关系
（
即五伦
）：
君臣
、
父
子
、
夫妇
、
兄弟和朋友
。
在五伦中
，< /p>
孝悌分别对应于父子和
兄弟关系
。
儒家最为 看重的是君臣和父子两种关系
，
将夫
妇包括在内
，
并加以单向化
、
绝对化
，
便构成对后世影响深
远的
“
三纲
”。
孔子虽将孝悌并称
，
但实际上着重阐述的却是孝
。
孔
-
48
-
科学发展观研究
理论月刊
2010
年第
8
期
国后
，
启蒙思想家便 对儒家伦理道德作出了激烈的批评
和抨击
。
例如
，
吴虞提出
：“
程子说
：
孝 弟是顺德
，
所以不好
犯上
，
自然不会有逆乱的事
。
就这样看来
，
他们教孝< /p>
，
所以
教忠
，
也就是教一般 人恭恭顺顺的听他们一干在上的人
愚弄
，
不要犯上作乱< /p>
，
把中国弄成一个
‘
制造顺民的大工
厂
’。
孝的大作用
，
便是如此
< p>！”
［
1
］
应该指出
，
在家庭关系中
，
强调 子女孝敬父母为世界
各大文明的一个共同点
。
儒家之为儒 家
，
并不在注重孝养
和孝敬
，
< p>而在着重强调孝顺，
并将之上升为天经地义的
“
孝
道
”，
扩展为国家治理的根本原则
“
孝治
”。
《
孝经
》
提出
：“
夫
孝
，
德之本也
，
教之所由生也
……
身体发肤
，< /p>
受之父母
，
不
敢毁伤
，
孝之始也
；
立身行道
，
扬名于后世
，
以显父母
，
孝之
终也
。
夫孝
，
始于事亲
，
中于 事君
，
终于立身
。”
至此
，
孝便从
一般的家庭道德上升为国家社会治理的根本原则
（
即
“
孝
道
”），
这是儒家思想的一大特点
。
同时
，
这也是理解儒家 何
以大谈修齐治平
、
打通内圣与外王的关键所在
。
对此
，《
大
学
》
做了最为清晰的论证
：“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
先治
其国
；
欲治其国者
，
先齐其家
；
欲齐其家者
，
先修其身
；
欲修
其身者
，
先正其心
；
欲正其心者
，
先诚其意
；
欲诚其意者
，
先
致其知
；
欲致其知者
，
先格其物
。
物格而后知至< /p>
，
知至而后
意诚
，
意诚而后 心正
，
心正而后身修
，
身修而后家齐
，
家齐
而后国治
，
国治而后天下平
。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
，
一是皆以
修身为本
。”
简言之
，
儒家认为
，
在家遵行孝悌之道
，
既是修
身养德
，
也是为将来出仕从政做好准备
。
在儒家那里
，
孝悌
不仅是家庭和谐的根本
，
还 是奠定国家社会安定有序的
基石
。
而且
，
儒家论政
，
亦不同于一般的政治思想家
，
只把
注意力放在秩序和稳定上
，
而是把教化作为论 政施政的
宗旨和归宿
。
上着重的是现实中以礼义
为纽带和准绳的君臣关系
。
《
论
语
·
八佾
》：“
君使臣以礼
，
臣事君以忠
。
”
孔子之后
，
孟子 做
了最为精彩的演绎
，
提出了新的
、
更为理想化的君臣关系
。
孟子告齐宣王曰
：“
君之视臣如手足
，
则臣视君如腹心
；
君
之视臣如犬马
，
则臣视君如国人
；< /p>
君之视臣如土芥
，
则臣视
君如寇仇
。
”（《
孟子
·
离娄上
》）
值得注意的是
，
孟子论君臣
关系似已超出
礼义的规范
，
表现出相对自由的色彩
。
他明
确提出
：“
无罪而杀士
，
则大夫 可以去
；
无罪而戮民
，
则士可
以徙
。
”（《
孟子
·
离娄上< /p>
》）
究其原因
，
可能主要是由于时代
的变迁所造成的
。
孔子生活于春秋初期
，
此时礼崩乐坏
，
但
礼乐传统仍有较大势力
；
孟子生活于战国中后期
，
礼乐传
统的影
响力已大为减弱
，
君臣之间的关系早已变成了带
有契约色
彩
、
松散自由的交互关系
。
同时还应看到
：
孟子论
君臣关系虽相对平等
，
但 在实际上其中仍含有很大的等
级差别
。
不难发现
，
手足与腹心
、
犬马与国人
、
土芥与寇仇
之间
，
并非纯然平等的关系
，
因而孟子此论仍有很强的尊
君意味
。
其 实
，
这也不难理解
：
孟子毕竟是儒家
，
而儒家所
承继
、
发扬的是一个强调尊 卑有别的周文化传统
，
因而注
重并维护尊卑贵贱之间的差
别向来是儒家思想的一大特
征
。
正如刘泽华所言
：“
儒家极力维护宗法制度
，
而宗法制
度与君主专制制度是一脉相通的
。
宗法等级结构决定了
整个社会必然遵循等级制的原则
。
”
［
2
］
因此
，
孟子的君臣 关
系新论并未超出儒家的
“
尊君
”
传统
。
在君臣关系上
，
从孔子的
“
以礼事君
”
到荀子的
“
以道
事君
”，
主张虽略有差别
，< /p>
但其主旨十分明确
。
即
：
确立适当< /p>
的君臣关系
，
上下齐心
，
共 治天下国家
。
也就是说
，
儒家论
< br>君臣
，
归根结底服务于对君民关系的理解和规定
。
自孔子
以来
，
儒家向来重视教化甚于秩序和政事< /p>
，
并把推行教化
作为一切施政的核心和归宿
。
萧公权指出
：“
孔子之治术倾
二
儒家认为
，
政治有层次之分
。《
论语
·
为政
》
提出
：“
< p>道之
以政
，
齐之以刑
，
民免而无耻
；
道之以德
，
齐之以礼
，
有耻且
格
。”
换句话说
，
依靠政令和刑罚固然能建立一个基本的政
治社会秩序
，
但不是政治的较高层次
。
原因在于
，
< p>这是以暴
力和刑罚为基础所建立的威权秩序
，
民众因 恐惧而服从
；
这样的社会和国家
，
虽有秩 序和稳定
，
但不和谐
，
也无道
德
。
所以
，
自孔子起
，
儒家积极致力于阐发德治
、
仁政
、
礼治< /p>
的价值和意义
，
一方面区别于力主无为的道家与强调霸
道的法家
，
另一方面则试图建立一个既有秩序又有和谐
的理想社会
。
儒家论社会和谐
，
主要围绕君臣与君民两重关系而
展开
，
并以后者 为重心所在
。
儒家清醒地看到
，
国家社会是
要靠君臣齐心协力才能治理的
。
所以
，
儒家论政首先从确
立君臣的恰当关系入手
。
孔子的 主张分为两层
：
第一层最
为理想
，
第二层较为现实
。
孔子认为
，
理想的君臣 关系应是
君臣各处其位
，
各司其职
，
君无为而臣有为
。《
论语
·
为政
》：
“
为政以德
，
譬如北辰
，
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
”
显然
，
这种主
张接近于道家
，
却缺乏可 操作性和现实性
。
所以
，
孔子实际
-
向于扩大教化之效用
，
缩小政刑之范围
。
其对道德之态度
至为积极
，
而 对政治之态度殆略近于消极
。
”
［
3
］
换句话说
，
在儒
家那里
，
政治的地位很低
，
只不过是达到教化的途 径
和手段而已
。
“
推孔子注重教化之原因
，
殆根源于其仁学
。
仁者己欲立而立人<
/p>
，
己欲达而达人
。
修身李德之功既竟于
我
，
势不能不进而成人之美
，
使天下之 人由近逮远
，
皆相同
化
，
而止善归仁
。
由此论之
，
则教化不只为治术之一端
，
实
孔子所立政策之主干
。
”
［
3
］
但
在事实上
，
儒家论政
，
首先还是着力于建立尊卑贵
贱界限分明的政治秩序
。
为此
，
孔子提出
“
正名
”、“
从周
”
等
主张
，
以首先维护国君的利益
。
《
论语
·
颜渊
》
记载
：
齐景公
问政于孔子
。
孔子对曰
：“
君君
，
臣臣
，
父父
，
子子
。
”
公曰
：
“
善哉
！
信如君 不君
，
臣不臣
，
父不父
，
子不子
，
虽有粟
，
吾得
·
颜渊
》：“
百姓足
，
君孰与 不足
？
百姓不足
，
而食诸
？
”《
论语
君孰与足
？
”
孔子很清楚
，
只有首先保障国君的利益
，
确 立
一个基本的统治秩序
，
他的政治理想才有得以实行的可
能和前提
。
但这只是儒家施政的第一步
，
并非终点
，
否则儒
家就与法家
墨家没什么差别
。
相对而言
，
法家没有教化的
兴趣和承诺
，
墨家偏重于维护黎民百姓 的经济生活
，
二者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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